「有組織早前根據統計處的數據,分析本港1987至2022年間,綜合住戶統計調查中,以每五年劃分具有大學學歷人士的收入數據,了解不同年代具有大學學歷的全職人士之收入差異。研究發現,年輕世代的收入較過去有所改善,二十至二十四歲人士的初入職收入中位數去年已達一萬七千四百二十四元,相當於1997年的水平,並接近歷史水平。較之前二十五至二十九歲人士的一萬五千八百五十六元,上升一千五百六十八元 …… 」
當出來工作二十年的嘉嘉發現自己的月薪遠比目前初入職的年輕人少時,她終於開始懷疑人生起來。 二十年前嘉嘉大學畢業,先碰上沙士導致她搵工困難,過了兩年勉強找到一份在診所做助護的工作,誰知道幾年後又遇上金融海嘯,診所竟然要結束營業,於是她又失業了兩年。後來診所醫生總算捲「筒」重來,以「原價」向嘉嘉招手。
當時,嘉嘉的家人和朋友不是沒有忠告她:「嘉嘉,你已經畢業了四、五年,人工仍然不夠10K的話你好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你的同學不是去了做保險地產就是做銷售員,都已經夠錢買樓供得起首期有餘了 …… 你繼續做助護其實真是有點 …… 」
當聽到這些忠告,一向懶得去想、安於現狀的嘉嘉總會說:「做助護也是醫護人員來,跟沙士時的英雄同樣偉大同樣受萬人景仰啊!這份工實在太有意義了!我就做住先吧!」這個藉口頗動聽,又夠義正辭嚴,導致旁人都只能O嘴暫時收聲。
診所生意不好也不壞,工作刻板重複但也好過沒有,人工卻是一百幾十的加。
「2011年5月1日,《最低工資條例》正式實施,首個法定最低工資金額定於時薪二十八元。」當年,嘉嘉慶幸自己的人工還是略高於這個水平,放工時買了多杯當時最流行的「星媽黑咖啡」,舉家慶祝。
已買樓的同學開始結婚生仔,聘用至少兩名「姐姐」,出入有車代步,嘉嘉還是在原地踏步。她不是沒有提出加人工,但老闆表示「蝕緊錢」,採取拖字訣,更辭退了另一名助護,加重了嘉嘉的工作負擔。她不是沒有暗示過要辭職,不是沒有想過轉工,但沒有時間去見工,「每次想詐病時就真的會病了」。老闆語重深長的對她說:「轉工?你出到去就是死路一條。」
「2023年5月1日起,法定最低工資金額定於時薪四十元。」嘉嘉的人工仍然處於合法水平。對於這份做了近二十年、收入微薄得近乎沒有的「義工」,嘉嘉再也無法像最初般大義凜然。「年紀大了,身體毛病也多了,再也提不起勁去改變了。到我覺悟自己安份守己地白過了二十年之後,我終於開始懷疑人生 …… 」
無論你是80後、90後定千禧後,如果你在職場上遇到甚麼新奇有趣的遭遇,不妨公諸於世跟大家分享一下兩下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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