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時代某個國家有一個高尚住宅區叫陳山半島,住的都是出入上流社會、受過高等教育的有錢人。因為一枚硬幣,導致這個豪宅區在一夜之間幾乎在地球上消失。
古老相傳,陳山半島最富有的陳生,本身是權傾朝野的顯赫人物。他其中一名傭人,是他妻子的表哥的舅父的侄兒的堂弟的姨丈。有一天,他不小心把一個五元硬幣掉進浴室排水口,他探頭看了一會,自言自言地說:「五蚊啫,又不是五皮,跌了也沒關係。」
那一個五元硬幣,隨排水渠飄流到鄰家的排水渠。那一戶的富有程度相比之下較為「弱雞」,戶主是一個超級守財奴,他的傭人既是他的妻子、廚師、司機、保母、花王 …… 也就是現代人時興叫的Multitasking。她不但懶,而且蠢,總愛把廚餘果皮報紙丟到馬桶裏沖,沖呀沖,渠道就是經常被她弄到淤塞了。有一天,廁所又被她搞到塞住了,臭氣薰天,她的「主人」對她咆哮:「今晚鄰家的一位政要來吃飯,你搞不好就不用指望有飯吃!」可是做妻子的始終沒有AI般的高度智慧,古時又沒有ChatGPT,她在廁所噴了一整瓶香水便算,心想船到橋頭自然直,水到呢就渠成吧。
何其壯觀
到訪的是一位巡查屋宇有沒有僭建的「政」人君子,用過免費晚餐後,抺抹嘴,笑吟吟地對戶主說:「阿邊個邊個,你間屋愈住愈大,又有地牢又有泳池,地方是不是僭建得來的?」戶主滴着汗揮着手陪着笑說:「無呀無呀!」「笑得咁尷尬嘅?我思疑是有僭建喎!」戶主十分精明(否則怎會娶到一個Multitasking wife),馬上從衣袋中一掏:「這是虛擬銀票,是近年最佳的投資,大人你請笑納,多多包涵!」「你 …… 手上甚麼也沒有!」「這個虛擬銀票,是聰明人才看得見的,這裏足足有三萬両!」政要聽到,馬上笑逐顏開:「好辦!好辦!」
就在當晚,一場「五百年一遇」的暴雨突然來臨──即約十八萬二千五百日才會出現一次,大概是流年不利之故,與人無尤──陳山半島的渠道不勝負荷,迅間氾濫,更造成山泥傾瀉。「放人一馬」的那位政人,住宅首當其衝,被山泥淹沒。毗鄰有僭建的住宅更被山泥衝擊至體無完膚搖搖欲墜。至於陳生的住宅呢,地基幾乎全毀,大屋恍如斷崖上僅餘的一根樹幹,苟延殘存,何其壯觀。
那時候,一個五元硬幣從陳宅的地基中滾呀滾,掉進了大海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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