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我們共同經歷劃時代的改變。最近當疫情稍為緩和,我們經常對人掛在口邊的是:「你會走嗎?」最常有的聚會是「歡送飯」,因為身邊不少的親人好友紛紛移民他方。
本港樂隊也推出相關新歌,共鳴我們這份心情,如RubberBand的《Ciao》:「聽朝散聚誰先飛未及歎氣 / 這晚的懇請放入行李 / 可過渡這別離 / 待那聚首終到期」;又或C AllStar的《留下來的人》:「許多人都相信離開的人生走到該走的那時 / 痛着來話別 / 可知留低的與重生的卻在這邊 / 怎撐過餘生的浩劫」。
分離從來不易
分離不易,但必然。我更可以說,人一生必須面對或多或少分離,讓我們學習調控內心情緒,能夠面對自己和他人。從心理學角度,人在分離時的最主要心理狀態有兩種,其一是思想變得較為兩極化,非黑即白或極好極差。因為人在分離的危機時,需要以這種極端思想去提升警戒和防禦力;其二是當失去親密關係時,人會對自身的價值和形象亮起失落和懷疑,須重新評估和調節。
例如,當家人或好友突然對你說:「我下一個月就離開香港!」你不但感到突然,當中可能產生一些疑問:「你還重視我嗎?」、「留下,我可以如何?」、「我留下來的決定正確嗎?」等,繼而冒起更多不同的情緒,如不捨、失落、無奈、被遺下(關係或責任)等。對離開的人,既有一份尊重和明白,但也有點點不明、不滿;對自己卻感到一份走不到的羞恥或留下的迷茫,心頭滿是矛盾與混亂。
在亂世,有時人會選擇沉默。於現今這種突然而來的離別,人更會沉默,一方面怕出了情緒失了言,壞了關係壞了事;另一方面又害怕令離開的人尷尬和感為難,最終只好選擇沉默,默默地接受事實。這是一份的沉默的哀愁。
撰文:伍詠光
心理、婚姻及家庭治療師,前突破輔導中心總監。著有《愛,要勇敢》、《工,唔係咁打》、《勇敢做自己》、《現實,我受夠了》以及《嘴巴失控了》、《邊個想返工》(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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